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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照顧大叔,我喜歡在上班前提早一些時間起床,替他泡一杯牛奶、烤吐司、切一些水果讓他帶著、沖一杯養生茶給他白天喝…晚上時再替他張羅晚餐,也許只是簡單的水餃、湯麵又或是買回來的……同事常常笑我,幹嘛對他這麼好,他明明就讓我對他這麼懼怕(詳閱《對不起,我怕你!),但,我就是忍不住地想要對我的男友,好。

 

但兩人一起生活,很多事情並不是單方面的付出就可以,並不是說大叔完全不付出,他並沒有要求我一定得天天替他打理這些食衣住行,要是我起的晚了,晚上要跟同事聚餐,他也能怡然自得地去自理,畢竟過去三十幾個年頭他不也一個人自在地活了下去 。

 

而是,有時總會覺得,他讓我覺得,很不互相。

 

放假時我在打掃時他依然故我的上著網看著漫畫;我掃地拖地時他依舊自在的在客廳裡看著他的電視;他要下樓倒垃圾時站在一旁看著我忙上忙下的包著垃圾再提著這些我打包好的東西再拿去倒…每當遇到這情況時,都會讓我有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感。

 

並不是一定要他和我一起做家事,也不是說我在埋怨家事都我一個人做…大叔也會替我分擔家事,加上家裡不是很大,多個人在一旁反而礙手礙腳,而是,我只想要那種:互相的感覺,在我打掃時問聲需要幫忙嗎?在我裝垃圾時就算只是假裝也好,假動作的讓我知道他有想幫忙的意圖,而不是,袖手旁觀、置身事外,那感覺真的有些糟。

 

和婷討論過這個問題,婷激動的回說『拜託,我老公從來就不是會做家事的人呀!』,她老公是那種回家就是窩在電腦前面的活死人一枚,只要她不動,家裡就不會有人掃地整理,沒人會倒垃圾沒人洗衣沒人收,之前她懷孕的時候,前期孕吐的非常嚴重,後期晚上根本睡不好,所以家裡也近十個月沒人整理,她看在眼裡很受不了但卻也無力去改變這情況。

 

而後我歸類出一個道理:我們的媽媽輩的媽媽都對自己的兒子很好,什麼事情都做的好好的,導致這些兒子們變得很懶。以我弟弟為例:每個禮拜我回家也總是在清理只有我們兩人在使用的二樓廁所(充其量也只使用假日,一至五都是我弟一人在使用,但那個廁所還是髒),他的房間,衣服、穿過的襪子隨地亂扔,吃完飯碗放到廚房拍拍屁股就上樓去,不是我收就是我爸媽收,過年時期我在家時間長了才會靠腰要他也參與輪流洗碗之行列。

 

我弟都如此了,大叔家也就他這個兒子跟家人住,回到家,又有哪件家事輪得到他呢?所以,現在這個在吃完飯後會隨著我一起收拾的男人,會在我收完垃圾後主動拿去丟的男人,洗衣機嗶嗶叫通知衣服洗完看見我站起來走去準備曬衣服的時候會跟著我一起曬的這個男人,和我弟弟相比,和婷的老公相比,真的已經算無可挑剔了吧?

 

於是,我一直處於這種,想挑但又無法挑毛病、想發火卻又沒資格發火的情形之下,有時感覺很糟,但想想我弟,想想現代的兒子們就是這副德性,我還能指望什麼?只能強壓下那不開心,不停地說服自己不要為了這種小事在不開心。就這樣,我的內心一直充滿著反反覆覆的說服及壓抑。

 

星期四,我開心的跟大叔說晚上想買超好吃但又很遠的麻辣鴨血,但後來公司臨時要開會,我傳了簡訊告訴他會晚點回家,開完會,接近八點,我打給大叔說現在才下班順便問他晚上要吃什麼,『妳不是要買鴨血?』

我看了一下時鐘,「如果我現在去買的話,可能到家都9點了吧?這樣吧…我同事今天幫我買了水餃,我等等會帶回去,吃水餃好嗎?」

 

『好呀!』

 

「那你先煮熱水,回去就可以直接下來吃了」

 

『妳騎車慢點,路上小心』

 

我用著飛快的速度騎回家去,怕水滾了沒有水餃下,沒想到一到家,一樓是黑的,二樓書房微微的透出光來,大叔在書房,我打開廚房的燈,鍋子裡空空如也,突然之間,心中有一把火就這樣衝上腦。

 

我放下手邊的包包,彎下腰拿起鍋子打開水龍頭裝著水,看著水流進鍋子裡,我不停的安撫自己千千萬萬不要為了這件事情生氣,可是,另一個聲音卻在我腦中要我一定要跟大叔好好的溝通一下,很多事情並不是我應該要替他做的,我只是他的女友,而不是什麼事都會替他做好的媽媽。

 

水滾了,丟下水餃去煮,看著水餃載浮載沉的在鍋裡,我再次的用了『現在兒子都是懶的』這個理論說服了自己,水餃裝盤,我喊了大叔說可以吃水餃了,我開了電視靜靜的吃著食物,五分鐘過去了,男人還是在樓上不肯下來,我又喊了一次,他回我好,但過了幾分鐘後才姍姍下樓,看我煮了一大盤『妳煮這麼多吃得完嗎?』

 

這時我只聽見了腦門轟的一聲,冷冷地回「吃不完就丟掉呀…」

 

他看了我一眼,大概知道我在不爽,用他毛毛的小腿摩趁我,我吃了口水餃,深吸了口氣,在電視進入廣告的時候望著他說「平常我比你早下班,弄晚餐這種事情我覺得ok沒問題,可是今天我比較晚下班,我也只不過請你幫我煮個熱水,有這麼難嗎?結果回來你又去樓上上你的網,完全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是怎麼了?我就應該替你做這些事情嗎?」

 

他看著我把話給說完,尷尬的摸摸我的手,接著兩人安靜的沒再說話,我自認,溝通(或是發洩)完畢。

 

 

cαt小碎唸:

圖片為五月份去澎湖玩時所攝,突然覺得很適合我今天的日記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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